《第二章》房間分配──物種性別不同也沒問題?

  紅茶的熱氣蒸騰著,窗外的月光泛著妖冶的紅光,就像是被冰冷的血液暈染上色一般,幸喵嫩綠的眼瞳盈滿淚水,雙手用力掐著寒月凌的手腕。飯廳安靜的可以,佐疫得不到女孩們的回應,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。

  「佐疫,她們更害怕了。」斬島忽然打破寧靜,面無表情的道出事實。

  斬島……你不用講這麼明白,我也知道的,佐疫不自覺的苦笑,手邊一點一點的收拾,腦袋轉著三五個想法,就等一個好時機開口。這時平腹的「屍體」忽然抽筋般抖了一下,接著猛然爬起衝向田嚙,腹部的傷口隨著動作開闔,些許破碎的肉末和大量的血跡橫跨了大半個飯廳,佐疫看著好不容易整理的稍為乾淨一點的地面,被這樣一個動作弄髒,不由得掩面無奈嘆氣。

  「很痛啊!田嚙你幹嘛打我啊啊啊啊!」

  「吵死了!不要貼那麼近!血都噴上來了啦!渾蛋!」

  幸喵還沒從死人的餘韻中緩過來,就見平腹氣勢洶洶的灑了滿地的鮮血,神情呆滯,其他女孩也差不多,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全場措手不及。

  「小幸?」手背上濕漉漉的溫熱水珠吸引了寒月凌的注意力,視線順著來源望去,「怎麼哭了?」另一隻手輕輕擦過眼角,卻止不住往外翻湧的液體。

  透明的淚珠在眼角凝聚,順著無法承擔的重量滾落,晶瑩的淚痕劃破臉頰,幸喵一直看著平腹,嗚咽的聲音在瞬間寧靜的飯廳顯得突兀而引人注目。

  「嘖、吵死了……哭哭啼啼的真麻煩。」谷裂有些惱火的念道,幸喵噎了一聲,逞強的瞪大眼睛,彷彿這樣就能不讓它湧出,卻仍然忍不住,只好轉頭靠在寒月凌肩上。

  「谷裂!」佐疫出聲警告他,轉頭站起身,想上前安慰她,卻顧慮到身上的血跡,進退兩難的模樣。

  「蠢貨,你把人類嚇哭了。」田嚙露出一臉好麻煩的表情,毫不猶豫將一切責任推給眼前這個笨蛋。

  「欸欸──?是因為我嗎?」

  「還不快去安慰她。」麻煩死了,田嚙低聲嘟囔幾句。

  平腹不甘願的努了努嘴,拖著渾身是血的身體靠近餐桌,寒月凌拉著幸喵緊張的看著對方,小心的往後退了幾步,只見平腹像條好奇的大狼狗在兩人身邊轉著圈,時不時湊近幸喵哭的亂七八糟的臉。

  「平腹,你……」先把血跡擦掉,木舌的話還來不及說完,就被平腹一個快速伸手的動作打斷。

  「吶吶!不要哭了好不好!妳長得很可愛欸!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!」幸喵忽然被抱起來,騰空的感覺嚇得她連流淚都忘了,寒月凌的手仍然被緊緊捏著,只好忍痛跟著站起來,而且因為身高還要微微踮起腳尖。

  「田嚙你看!她不哭了欸!」

  「……」田嚙這次連理都懶得理他。

  「妳叫什麼名字啊?」見田嚙不理他,平腹才又興奮的轉頭看著懷裡的女孩,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血染紅對方的衣服。

  「幸、幸喵。」幸喵愣愣的回話,臉上一片空白,腦袋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掐著寒月凌的手也放開了。

  「喔、小幸我們去玩吧!我知道有個地方很有趣喔!走吧走吧!」說完就要帶著幸喵跑出去,被木舌抓住攔了下來,寒月凌張嘴片刻,愣是沒說出半句話。

  「平腹,幸喵小姐是人類,現在出去太危險了。」

  「欸?」

  「而且我們要先討論一下她們住的地方,總不能讓他們睡在飯廳裡。」危機解除,佐疫也就自然地走進廚房,讓清冷的透明液體帶走手上沾黏的髒汙。

  收到大家不贊同的眼神,平腹失望的坐在椅子上,手卻還是緊緊抱著幸喵,不願意放開懷裡的女孩,好像認定了抓到手,人就會是他的。寒月凌確定沒有危險後,安靜的坐在平腹隔壁,手在幸喵呆傻的臉上捏了捏,不經意讓寬大的袖子沾到獄卒身上的血汙,垂眸看了一眼,默默收手往旁邊挪了些。

  「木舌,這裡還有客房嗎?」斬島看著他,很認真的問。

  「嗯……暫時應該是沒有的,可以讓人住的空房間。」木舌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,有點像是爺爺奶奶那種慈祥的笑,「而且,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奇怪,就算待在這裡面,也難免會遇到我們無法即時處理的危險,如果導致他們受傷,甚至死亡,大事就不妙了。」

  「所以必須有人待在她們身邊,至少這個禮拜必須這麼做,即使休息也該在十公尺的範圍內警戒。」佐疫正好踏出廚房,望向她們,「能不能請妳們這段時間先忍耐一下呢?」

  「欸……?所以我們要跟你們一起睡嗎?」楠吃驚的問。

  「是的,不過並不是睡同一張床,只是為了保護妳們的安全必須待在同一個房間。」

  「等等,佐疫,我們的房間擠不下這麼多人吧?」谷裂將喝完的茶杯放回桌上說。

  「沒有,但是如果打散在各個房間,這樣應該是沒有問題的,不過這樣子對她們來說可能會很不安。」

  「那個……不好意思。」寒月凌忽然開口,語氣有些遲疑,「我沒問題,在家裡就是跟哥哥一起睡的,所以……如果只是同個房間的話。」不過我對自己的生活習慣不敢保證啊……

  學妹你這樣沒問題嗎?就不怕哪天被夜襲……達斯特和坂木不約而同地在心裏吐槽。

  「好的,那麼……?」佐疫往旁邊看了看。

  平腹正抓著幸喵唸著房間有多少遊戲,還說如果一起住就可以一起玩,幸喵聽的認真,盈綠的眸子充滿期待,還是寒月凌叫她,才注意到佐疫的視線,馬上點頭說好。

  無奈的收到平腹興奮眼神,知道對方小孩子個性,雖說是拐了人道自己房間去,倒也不需要那麼擔心,佐疫轉頭看向其他人,坂木和達斯特互看了一眼,也表示沒問題,穰原本有些猶豫的楠忙跟著點頭。

  他接著說,「那麼我們就稍微決定一下誰負責照顧哪一位,木舌的房間先排除,太多酒精飲料。」

  「欸~?為甚麼?」慘遭淘汰的木舌,進行了微弱的申訴。

  佐疫沒有正面回應,笑容不改地接著說:「他很喜歡邀別人喝酒,自己喝不多就算了,卻喜歡灌酒,要是不小心被灌醉,後果不堪設想。」木舌聞言乾笑了幾聲。

  寒月凌低頭想了想,「只要不是太高濃度的酒精,應該沒關係。」而且不喜歡就是不喜歡,喝酒有度是必要的。

  「月凌小姐會喝酒?」

  「嗯,因為家人說女孩子要學會喝酒。」出社會才不會太容易被賣掉,雖然我是覺得也沒人要買啦……她習慣性的在心理自我吐槽。

  「那我們下次一起喝吧!」木舌高興的說,「終於有人能一起喝酒了。」

  「如果有機會的話,但是我真的不能喝太多喔。」

  「我也不會去灌醉可愛的女孩子,別擔心。」似乎是感覺到身邊同僚刺向他的警告視線,木舌掛著愉快的笑容承諾,話裡的些許形容詞更是哄的女孩壓不下嘴邊高興的弧度。

  「那麼接下來就是我、斬島、田嚙和谷裂的房間,」佐疫說著,「你們有比較放心和誰暫時住在一起嗎?還是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生活習慣?」

  「我常常會畫圖畫到很晚,」坂木摸了摸繃帶,「可能會吵到你們休息。」

  「跟佐疫好像,他也常常半夜不睡覺。」斬島在旁邊聽到,很適時、率真的拆了佐疫的臺。

  「啊……我也常常工作到很晚。」斬島──!佐疫欲哭無淚的接話,「坂木小姐不介意的話,不如由我照顧你的安全吧?」

  「好的,麻煩你了,請多指教。」

  「請多指教。」

  楠看著身邊的朋友、學妹陸陸續續找到歸宿,心底有些慌亂,手抓向坐在另一旁的達斯特,一邊小聲的問:「達斯特,你有想好要住在哪裡嗎?剩下的人都好兇的感覺……

  「啊?我都可以欸,不過我常常睡到很晚就是了。」而且看他們的態度,也不會對我們做什麼奇怪的事情。

  「喔喔?妳也睡很晚嗎?」平腹忽然抱著幸喵跑到她們身邊,「我跟妳說喔!田嚙也很喜歡睡覺喔!每一次輪到他值日的時候總是在睡覺!如果叫醒他還會揍人呢!」

  「聽著還真嚇人……」達斯特小聲的唸著,尤其剛才還親眼目睹這個人被打到爆血挺屍的樣子。

  「所以啊!你就跟田嚙住嘛!斬島和谷裂常常很早爬起來訓練,一定不會讓你好好睡覺的!」

  「啊?喔、好啊,都可以。」達斯特無所謂的說著,不過怎麼感覺好像被人硬湊堆了?

  「佐疫!這個女生說要跟田嚙睡!」

  「咦?」等一下,我剛剛是這個意思嗎?不對吧?達斯特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給人隨便傳話的笨蛋。

  「達斯特小姐要跟田嚙暫時住同一間房?」

  「呃、嗯、麻煩了。」

  「不麻煩,那麼就剩楠小姐了。」佐疫看向一旁緊張的不得了的楠,「不用緊張,慢慢來就好,房間……

  「我我我選、選斬島!」還等不及說完,她就緊張的在筋肉男和面容凶狠之間做出了選擇。

  「我知道了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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